夜幕降临,永平城万家灯火,歌舞升平的繁华中,无处不在彰显国泰民安的盛景。
然而在这样虚浮的盛景下,浮动的却是让人不安的动荡。
而这动荡,正是以皇城为中心,朝着整个京城蔓延开。
当然,这其中的氛围,也并不都那么统一。
至少画风转到余太傅府中,一处偏僻院落的时候,就很有些不同了。
“怎么,想吃吗?”
“想吃的话你叫啊,你不叫我怎么知道你想吃?”
“来~汪一声我听听~来嘛~”
就在江巧同一条鱼,已经递出去第十次,却依然没让狗沾上丁点的时候,小院的院门从面外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自然是余太傅。
这处小院,并不是随意安置的,而是余太傅命人一早布置的。
想到院中那几条恶犬,余太傅的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道:
“这几日,没给那几只畜牲喂食吧?”
跟在旁边开门的奴仆,听到余太傅这话,忙侧身低头答道:
“一切遵照太傅吩咐,一滴水也未给。”
余太傅听了便满意地点点头,抬脚踏进院中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咱们晏清县主,也不知道这几日吃得香不香,睡得好不好。”
“香不香?好不好吃?知道以后跟谁混了吗?”
余太傅带人刚走进小院没几步,就听到江巧充满活力的声音,正训狗一样说着什么。
看了眼身旁的奴仆,余太傅眉头一蹙,抬脚快步走进正房。
映入眼帘,就是江巧笑得一脸灿烂,正一边伸手撸着狗头,一边手里拿了条烤鱼喂狗。
显然,刚才那话不是“训狗一样”,而是正在训狗。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一人一狗齐齐抬头看向余太傅的方向。
江巧眼中有些惊讶,狗子则下意识做出防备姿态,也不吃鱼,只喉咙发出“呜噜噜”想要攻击的声音。
江巧见状,忙伸手安抚性摸了摸狗头,道:
“胖仔乖,这是你老主子,别那么看他。”
那狗仿佛听懂,果然听话地重新趴下,将头转向江巧那边,继续要吃的。
“你先自己吃着啊,我先跟你老主子聊聊。”
江巧说完,将手上的烤鱼塞进狗嘴里,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先走开。
那狗叼着鱼,嘴里“呜呜”两声,果然夹着尾巴小步跑开了。
余太傅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全程未发一言的,看着江巧和狗互动完。
“好了,我把胖仔打发走了,太傅要坐下来一起吃点吗?”
江巧说着,伸手从火堆上,再次取下一条烤鱼,有滋有味地啃起来。
余太傅看着席地而坐,神态自然的江巧,似笑非笑道:
“江鹤天养了个不得了的女儿啊!”
江巧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
“了得不了得的,太傅您不是早都记录在册,有什么好感叹。”
江巧边说,边咬下一口鱼肉,满意地点头道:
“您要是不吃的话,就先等我会儿,吃饭的时候说正事儿,真挺令人倒胃口的。”
一只手掐掉有些糊的尾巴扔掉,然后顺手往旁边远点的地方一指,并不去看余太傅的脸色。
想到在卧榻之间,王子川不经意流露的抗拒和嫌恶,再看到江巧眼皮不抬的淡然,余太傅无声眯起眼睛。
眼中透出的冷芒,看得江巧差点将鱼刺卡喉咙。
“咳,呸呸——行了,这饭是吃不好了,太傅有什么话直说吧。”
江巧皱眉将插烤鱼的棍子,带着些不满地扔下,语气也不怎么好地问道。
“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皇宫的密道。”
“还有,工部那个仓库的机关中,真的只放了你的及笄礼?”
江巧听到这话,就知道,余太傅已经派人去过仓库了。
而且不用问,江巧大概率都能猜到,派去的人很可能是王长史。
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若真去的是王长史,那么那个双重机关,他定然是能看出痕迹的。
但余太傅这话中的意思,又并不像知道双重机关的样子。
那余太傅说这话,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王长史没同他说实话?
江巧心中拿不准,便一双眼睛到处乱转,闭紧了嘴不吭声。
余太傅见状,冷哼一声,朝着江巧凑近,企图伸手去挑江巧的下巴,却被对方一下子仰头躲开。
好在除了眼中愠怒,余太傅倒也没有坚持,只拿拇指在食指上佯装搓揉一番,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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