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个张钧是哪里冒出来的?倒真是叫朕惊喜。”
皇帝靠在龙椅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举着边关战报的折子,正翻来覆去看得津津有味。
王公公听到这话,当即转身走到殿门口,将那送战报的人放进来。
“知道那张钧是怎么回事吗?”
皇帝看也没看跪着的人一眼,甚至连眼前的战报都没移开。
只知道有人进来之后,便懒洋洋开口发问。
那送战报的人,看了眼王公公,见对方点头,才壮着胆子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说。
大致意思就是,张钧父亲本就是俞家军一员,却因为忠于俞家军,不愿屈服河北王,才遭了毒手。
而张钧是被俞家军集体保下,一直低调的当个大头兵。
直到袁家两位小将到了边关,那张钧竟然不声不响,直接将掌管俞家军中的头领悉数杀了。
提着那一大兜人头,直接找到袁家两位小将投诚。
当然,是带着俞家军旧部。
他们声称,永远只忠于圣人,忠于大盛。
皇帝听到这话,然后伸手摆了摆,跪着的人便住了口。
良久,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上战报往桌案上一扔道:
“果然,这俞家军,还是要在俞家军手里,才会发挥真正的作用啊!”
“这么多年过去,朕也时候,给俞家一个公道了。”
跪在殿中送战报那人,听到皇帝这自言自语的话,忍不住快速抬眼,扫过那个明黄色身影。
一旁的王公公,只缓缓垂下眼帘,动作神态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根本不曾听到这句话。
只是那垂下眼眸中的神色,就没人看得清,是否和先前一般无二了。
待皇帝再一次等来战报,确定大局已定后,便开始在朝中发力。m.baiycap.net
不断有人站出来,弹劾河北王府一系列罪状。
其中最大的一桩,便是勾结外敌,勾结前朝余孽,坑害大盛战神俞老将军。
甚至将通敌之罪,栽赃到俞老将军头上,以一手遮天之势蒙蔽圣听,害得俞家家破人亡。
并为一己私欲,将前去查明真相的前兵部尚书及其长子,一并坑杀。
除此之外,河北王世子盛景佑,更是结党营私,企图通过卖官鬻爵,把控朝政大肆敛财。
这些罪状中,随便一条拉出来,都算得上弥天大罪。
即便是皇亲国戚,将这些罪状合为一处,那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只是光靠弹劾是没有用的,凡事要讲证据。
于是在河北王一系,高喊冤枉,高声讨伐这些言官空口白话的时候,大理寺卿站了出来。
“圣人,这是十数年间,臣下一点点搜集的证据。”
“其中更有阎少卿,多次出生入死,在对方追杀下拿命换来的铁证。”
大理寺卿的声音一出,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只有大理寺卿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荡。
待众人听清,大理寺卿说了些什么。
并亲眼看到对方让人,呈上的那一大堆,新旧不一的证据时,寂静的大殿再次喧哗开来。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帮河北王说话的那一系官员,正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字也说不出的互相交换眼神。
喧哗的,却是之前弹劾,或者观望状态的一众官员。
皇帝坐在龙椅上,仿佛受到了巨大打击,神色凝重而苍白。
接到消息的河北王,更是让人推着轮椅进宫。
在出府的时候,碰到同样接到消息的盛景佑,河北王让人停下轮椅,认认真真看了眼盛景佑道: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应当想尽一切办法,先逃出京城再说。”
说完便不再停留,让人推着轮椅继续往王府外走。
盛景佑见状,眼睛一眯道:
“那父亲为什么不走?”
河北王头也没回,只有淡漠如昔的声音传来:
“你都说了,我是你父亲,虽然废了,还是要尽力为你保一保命。”
盛景佑一愣,面上出现有些迷茫的愣怔,他不太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眼见河北王的轮椅,就要走得不见踪影,盛景佑忍不住追上几步问道:
“那你的爱妾和庶子女们呢?你不求我庇护他们吗?”
盛景佑怕他听不见,特意拔高了声调。
就见快速离开的河北王,总算再次停下,眼神奇异地看盛景佑一眼,随即继续前行道:
“生死有命,不必费心。”
看着河北王迅速走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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