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洗干净送到手边。
“婼儿,别哭,米粥快煮好了,等会儿娘先偷偷给你盛一碗。”听到女儿的哭声,薄氏心里跟刀子割肉似的疼,她的宝贝闺女,从小当千金小姐养着,哪里吃过如今这样的苦头。
此时此刻,薄氏早将当初母女三人被当做奸细,关押在国公府冷院所受的罪,给选择性遗忘了。
“娘,我不要喝杂粮野菜粥,婼儿要吃白米饭配红烧肉。”
大铁锅里那些青褐色的粥水,只看一眼,她就能想到会有多拉喉咙。爹死后,被齐家军带走关押的那段日子,她吃的就是这等糙玩意。
“婼儿……”只喊了两个字,薄氏又是泪如雨下,她的闺女咋恁不懂事呢?都什么时候了,她去哪里给弄来白米饭,还要配着红烧肉,这里可不是弯月谷。
……
正房大厅内,除了薄氏母女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喝了口热茶,身上有了点热乎气,赵婆子目光从大闺女二闺女小闺女身上,转移到小儿子脸上。
“玺儿,别担心,家里有娘在,老大一家翻不天去。你只管安心随着方先生入京,待春闺之后,金榜高中,就即刻与方小姐完婚。娘盼着抱孙子呢。”
听到自家老娘中气洪亮的声音,金玺脸上并无半分喜色,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相信,自己和侄女之间竟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呢?感念大哥在家时的恩德,他一向护着大房一家,从来都不偏帮老娘胡闹。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变了,给了老娘伤害大嫂和侄子侄女的机会。
也许是从得知滢乐死讯那刻起吧,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春闺在即,除了好好备考,争取金榜题名外,他别无选择。
此去京都,有方先生引路,他的未来不会差。也许还能找到大哥,当年离家求学的长兄,一去多年没有音讯,他心中时刻挂念。若是能帮忙找到大哥,也能稍稍弥补他对大嫂和侄女侄子的愧疚。
至于那张三十万两的欠条,还是暂时不要告诉老娘了。等他入朝为官后,有了自己的俸禄,就能慢慢还清了。
虽然金玺心中觉着滢乐那样做,未必是真想让他还银子,但金家老老小小数十口人,在弯月峰白吃白喝了那么久,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被人强压着签下巨额欠条那刻时,他是羞恼愤恨的,但事情过后,再次回想,金玺半丝压力也无。
潜意识里,他并不相信侄女真会拿着欠条逼迫金家人还债。肯定是之前做的事伤了滢乐的心,为了赶走金家人,侄女才会不得已而为之。
想明白后,金玺心中好受了点,若以后有机会他还是会照顾大房的。
“呜呜呜……”的啜泣声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娘,当家的落在了山里,这会儿生死不知,你可不能不管呀!”
成功将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廉氏推着身边的儿女往奶奶那里去,“延儿,冬儿,快去求奶奶,想办法救你们爹回家。”
廉延和廉冬被娘推的脚下趔趄,却始终缩着不动,廉冬甚至害怕的往母亲怀里钻。奶那么凶,他们不敢呀!
“老四媳妇,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拿孩子们出气。”
眼见孙儿孙女被廉氏推搡,赵婆子心底火气再次冒出来,廉氏这算什么,甩脸子给她这个婆母看嘛。还以为这里是廉家镖局,哼,她好好的四儿送出去给人做了上门女婿。绝世唐门 fo
想起来就是赵芹心中的痛,但如今一切都变了,廉家镖局散了,廉老爷子死了,老四一家回到了她身边,要靠着金家过活。
既然如此,廉氏的脾性就得好好调教,免得让她四儿受了委屈。
“娘,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媳妇咋能不心疼。只是延儿和冬儿还小,不能没有爹。”
廉慧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丈夫一去不回,就不该贪图那所谓的三十万两。
就是一张欠条罢了,拿到了又如何,又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还能抵得过一家四口好好在一起。真不该贪念不死,答应孩子他爹再次摸黑回弯月谷做案。
“老四到底去干啥了,你给我说清楚!”第一天赶路,夜里歇息后,晨起她就没看到四儿。一直到现在,走出了白虎山,回到熟悉的金家大院,赵婆子都没想过闺女儿子敢撒谎糊弄她。
“娘,四哥身上有功夫,连夜赶路出山去了,应该是镖局那边的旧人,有事找他商量。”眼看四嫂要露馅儿,金玺忙抢先开口,不管金海究竟去做什么了,反正欠条的事不能让老娘知道。
“五弟……”廉氏欲哭无泪,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当时从弯月峰下来,发现当家的不见了,小叔子曾私下问过,她就是用这理由给糊弄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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