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千年前旧朝动.乱大厦倾覆之际,蛟州有妖龙出世血杀四方,最后陨于天劫之下。
相传那妖龙当时已是半步临道的大妖圣,倘若真是那条妖蛟的遗蜕,其定会招来其他势力的觊觎,肆渝山固然是剑阁所控制的地界,不入流的宗门自然不敢虎口夺食,可难保其他圣宗不会出动强者前来匀羹,他怕莞浀长老一人应付不了,这才决定亲自前去压阵。
到时候以蛟龙骨髓为引配上诸多宝药,再用这寒山特有的剑气日夜淬炼,便是那久卧于床的病秧子服下此药,身体也能如法宝般坚硬不摧。
“你们还有何要问的,没有我就先走了。”玄竹说完提步就要离去,却被毓之瑶叫住,“师叔,不知这孩子日后还用去讲堂听课么?”
毓之瑶的意思他明白,其之所虑倒也正常,既然小书来目前不能修炼,那么是否再去讲堂听课对执教者而言的确是个事儿。
玄竹看着小书来,沉吟片刻后,说道:“自然要去,须知公平是种规则。为人师者于学生的意义便在于授其道、解其惑,无论资质如何也要让他先行习道。你的言行举止皆被弟子看在眼中,对一人之不公,便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倘若这种规则被打破,到那时便会人人自危于师长会不会对自己另眼相待,日久从而无心向道。如此一来我剑阁这一代岂不是废了?”
毓之瑶闻言,心中一片豁然,修道以来第一次为人师,再加上这两天遇到的种种情况确是让她生出诸多烦丝。此刻受玄竹一番点拨,心中的条絮赫然清晰,再无疑问,遂俯身拜谢。
玄竹颔首,又对小书来说道:“小子,好好听课,想学老子的本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偷懒耍滑,休怪老子回来踢你屁股,这事儿你娘可护不住你。”
小书来不语,转眼间神色已恢复常态,无悲无喜,低头看着脚下砖缝间挣扎而起,只为求得一线生机的草苗,似乎在他眼中,面前这两位正在商讨他未来的人,也比不上这一株小小杂草重要。
玄竹见状倒也不再开口责备他不识礼数,他大概想到对方心中怕是一心惦记着沈琴兰,听不进去别的,眼神温和了几分。
“走了。”
说罢,玄竹转身离开,这次却是规规矩矩的从正门而出,扬长而去。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面子的,类似被弟子质问失礼之事,应当不愿再听到二遍了。
毓之瑶出自寒尺峰一脉,自这层关系来说,她与小书来更为亲近,不然也不会将大半心神放在他身上。本欲出言安慰一番,可见小书来那副爱搭不理,神游天外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噎了回去。
一声轻叹后,此间来者尽已离去。
……
……
清晨,漫山的凉气随着日头渐高而被逐一熄灭,直至一缕明黄的日光照落进小院,透过青草尖上残留的寒露映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时,那人终于有了动作。
咕噜。
胃里像是转了个个儿,饥饿感随之而来。
小书来被这感觉扰了心神,眼珠微颤,从神游中醒了过来。
他认真看着脚下金黄的露珠,喃喃道:“跟真的似的。”
这短短的功夫,他已是推算了上千条可选之路,叫他人献出自己的道果,为他铸造根基是最为简便的法子,若是他那个剑主外公真有这重意思,那便该稍微思考一下应当拿什么理由拒绝,因为他实在不想这样啊,这种几近施舍且夹带着少许怜悯的做法,总给人怪怪的感觉。
小书来幽幽地叹了口气,第二次生起了烦闷之意。
至于第一次,便是那夜静看沈琴兰饮酒悲恸,怕她耍起酒疯那回。
……
……
作为剑阁权利最为集中,无可比拟的场所。剑主殿的氛围总是叫意志不坚的人心底发怵,那种恬静到趋近死寂的感觉,很多长老都想过他们的剑主大人是如何在里面安稳不动的度过百余年岁月的。
穿过北面一段逼仄的长廊,便到了偏殿门口,而这扇玄色木门的背后同样也是剑阁最重要的禁地,没有之一。
木门开启的声音很独特,初听似有春之生;夏之茂;秋之萧;冬之静,四季轮回之妙。再闻又起雷嗔电怒,风掠百川之音,恰如天地同籁。
里面的布置的一如这剑峰般素静,而尽头处的墙上则挂着一排画像,画像前的高案上摆放着一趟长明灯,静静的将天地元气当做灯油吸纳入油碗中。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很普通无奇的蒲团,与那俗世中蒲草编织而成的别无两样。
沈丞缓缓走近那排画像,看着初祖、二祖……直到上任老剑主的傲世雄姿,心情在这一刻泛起微微苦涩,当目光触及至最后一幅空白画卷时这种情绪更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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