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不由抬眸瞧向成和亲王,却发觉他已然由着一旁的宫人打着伞,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成和亲王留下的这句话,到底乃是个什么意思?
难得糊涂?
成和亲王平素里头对他们这些藩王的示好,统统视而不见,端着一副谁人都不相帮的态度,今儿他虽说拦下了成和亲王,但也没抱有期望,能从成和亲王口中挖出些什么来,只是想要探听探听一下父皇的心思罢了。
万万不曾想,成和亲王陡然给了他一个听起来好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安瑞王总觉着,成和亲王是要提示他些什么。
他眉梢微微一动,成和亲王莫不是叫他莫要搀和在其中?
成和亲王以往可是从未对谁的示好表示出什么异样,今儿特地提醒自己,莫不是?
安瑞王仔细斟酌了片刻,觉着成和亲王今儿突然示警,怕是有所缘故,再仔细想想原本今儿应该按压住自己的性子,不参合在这趟浑水之中的。
只是未曾想,陈景王陡然出了事,不知为何触犯了父皇的霉头,被关在了宫里头,他本还有些幸灾乐祸。
但万万不曾想,颇受自己信赖的柳贯,竟是陈景王安插在自己身侧的人。
这让一向眼高于顶,一双目光只死死盯着自己的嫡兄齐景王的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侮辱之感。
毕竟未曾放在眼底,一直以为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陈景王,竟是一直在设计自己。
这种感觉可算不得太过美妙。
得知消息后,安瑞王颠来倒去,还是觉着,根本无法承受这种折磨,还是入了宫来。
他总是觉着父皇在谋划着些什么,这事情成和亲王知晓便也就罢了,那位从未被他瞧上眼的,身有残疾的三皇弟,怕是也知晓。
他隐隐觉着,那位三皇弟方才是隐藏着的,最大的隐患。
便在安瑞王觉着自己今儿的举动未免有些唐突之际。
“王爷。”有名宦官跨着小步子,停驻在了安瑞王身前。
在安瑞王回神之前,开口道。“陛下有请。”
安瑞王心脏猛地一跳,压抑住自己不安的心脏,跟在太监身后,进了御书房内。
御书房内有几名宫女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瞧着这副模样,想必父皇定然是动了不小的火。
安瑞王越发觉着成和亲王先前乃是有意提点自己,心中浮上一抹懊悔之际,又不由浮上一抹欣喜。
“听闻你在外头候了不断的时辰了?”
南唐陛下的声线被他压得很低,他此刻正靠坐在龙椅上抚着自己的额角,沉沉的声线,让人听不出他现下的心情。
安瑞王眉梢微微一挑,下意识上前一步,跪倒在南唐陛下的身前。“给父皇请安,父皇....”
安瑞王的话还未说罢,便被南唐陛下不耐烦的打断了。“行了,你到底有何事?”
在安瑞王斟酌着用词用句之际,便又听到南唐陛下补充了一句。“你在外头那般久,便没想好如此开口?”
安瑞王敏感的捕捉到这用词用句里头的不满,他目光一凝,没有径直起身,声线尽量平稳的开口道。“儿臣今日进宫,乃是因三皇弟。”
“哦?”南唐陛下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哼。
“三皇弟向来性子周全,办事牢靠,不知这次是怎么了,竟是忘记与三弟妹支会一声。”安瑞王避重就轻的挑拣了几句话开口道。“先前儿臣瞧着父皇事务繁忙,觉着不可拿这些琐事来烦劳父皇。”
“但在外头瞧着成和亲王愁眉不展的模样,便一时失了分寸,与成和亲王攀谈了两句。”
听到安瑞王主动提及成和亲王,南唐陛下目光不由停驻在了安瑞王的身上。
“妄图替父皇分忧,还望父皇莫要怪罪儿臣逾越。”
南唐陛下怎会不知安瑞王乃是挑拣着好听的说?
但是谁人不喜欢听些好听的?他敏感的捕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成和亲王愁眉不展?”
安瑞王向来是会瞧人眼色的,心中不由大定,再次斟酌了一二,开口道。“听闻乃是承欢之事闹腾所至。”安瑞王顿了顿,眉头不自觉一蹙。
“成和亲王想必是被承欢郡主伤透了心,竟是将一向宠爱的郡主送去了清心观里,说要让她修身养性。”
听到这里,南唐陛下原本还心存几分疑虑,此刻面色都好看了些许,眉梢微微一勾道。“承欢到底行事荒唐了些,也该管教些了。”
“不过,这毕竟乃是成和的家事,你便莫要搀和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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