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怕是直接栽倒在地。
云蓁搀扶着赵沁绣站稳,手在毛裘的掩饰下,悄然无声塞给了赵沁绣个物件。
赵沁绣浑身无力,一双眸子似睁似闭,浑浊的眸底似乎飞速闪过一丝亮彩。
“本王在军中混的久了,乃是一介粗人,还望殿下恕罪。”面对华子敬的怒色,司空傲面色未改,话音一转。
“本王斗胆相问,便真是赵老犯了糊涂,赵小姐乃是一介女流,此事与她有何干系?这严刑拷打是为了询问些什么?”
华子敬被问的一滞,不管他存了什么心思,都不能摆在明面上来讲,故而他只是眉梢微挑,目光直视着司空傲。“王爷,这是在质问本殿?”
他将王爷两字咬的极重,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不悦。
“镇南王自打从边境回京,好似太过空闲?这缚虎牢中的事务,何时分属到镇南王手下?”
这缚虎牢乃是用来关押重犯,一般来讲未得旨意不可妄进,接触这些人犯,只是司空傲身份特殊,手中又握有重兵。
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好在司空傲一向知晓避嫌知晓自己此番身份尴尬,不常露面,只是明里暗里提点狱司,能掌管这缚虎牢的狱司自然是个机灵人。
平日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番哪料司空傲竟带了云蓁前来。
偏生还撞上太子殿下在此审问犯人,那名狱司倒是想拦,可如何拦得住?
华子敬说的极有技巧,一来说他越俎代庖,二来说他多管闲事,若是他应下了了,华子敬借此生事,他要如何处置?
故而司空傲并未直面回答华子敬的话,只是微微躬身道。“殿下多虑了。”
听到司空傲如此示软,华子敬正想着不软不硬的再刺他几句,便听闻云蓁开口道。
“王爷说的哪里话?”因男女大防,云蓁唯有自己勉力扶着赵沁绣站着,扯唇一笑。“皇兄向来心软的很,如何会对赵小姐,这样一名弱女子动手?”
云蓁这样的一顶高帽带下来,若是华子敬此刻应下乃是自己动的手,那便成了鞭打弱女子的无耻小人。
华子敬神色微改,只是下颌微微一抬。
云蓁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细长鞭子,瞧着那鞭身上有些倒刺已有磨损,握鞭处干干净净,心中便有了底,这动手鞭打赵沁绣的,乃是何人。
只是尽管心中清楚,云蓁也心知此刻绝不是强行出头之机会。
但让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她是定然咽不下去的。
华子敬的所作所为可以日后再算,毕竟来日方长,但这妄想讨好继而屁颠颠做他走狗的人!
云蓁的目光缓缓从落地的辫子上,转悠至那名忍着痛将烙铁取下的牢头身上,眸色渐深,如同冰锥一般。
“这名牢头当着皇兄的面,也胆敢动用私刑,可谓是胆大包天,若是今日不给他一点教训,日后怕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那名牢头被云蓁死死盯着,没由来的后脊背竟是不自觉的一阵阵发凉,忙膝行上前。“郡主饶命,此事,此事。”
他略略抬头,小心的瞧了华子敬一眼,眼瞧着华子敬身侧跟的太监狠狠瞪着他,心中已经明白了华子敬的意思,当即张了张嘴,却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郡主...”
哪料他才可怜兮兮的凑到云蓁近前,便被司空傲厌恶的一脚踹开。
那牢头被司空傲踢得骨溜溜的在地上翻滚,一时未收住势,便一头撞上了一旁的炭火盆上,那燃着的炭火盆被猛地一撞,登时在那牢头的一声惨叫声之中,尽数落在了他的身上。
炭火烧的及旺,便是那牢头反应极快的翻身爬了起来,斑点火星遇上干燥布料,登时燃了起来,飞快的向上烧着。
那牢头此刻也不顾腿上有伤了,弹跳起身,只是火势从他身下烧上来,他动的越快,便燃的越猛烈。
“救命啊!救命啊!”
华子敬站的本就离那火盆不远,眼见那牢头身上燃了火,忙退了几步,想要避开。
只是牢房内昏暗,众人的视线又被那牢头吸引过去。
一时无人注意之下,掩藏于暗处的黑影摸了一块石块掷了出去,极有技巧的将一块带着斑点火星的木炭击打跌落至了华子敬长袍下。
华子敬此刻顺势一退,正巧颀长的袍角落在了那火星上。
星点火势一点点烧上华子敬的衣袍,他却毫不自知。
“还不快救火?”司空傲也未曾想到自己这一脚下去,让那牢头遭了如此的罪,眼瞧着那两名太监还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忙冷喝一声,将那两名太监的神智给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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