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认定乃是小刘坑了琉璃,瞧向她的目光便不自带着些戏谑,只是他突然偏过了头,疑惑的开口道。
“你有没有听道什么声音?”
琉璃心中微微一惊,面上神色未变,侧耳倾听了一阵,方才点头应道。
“倒是有,不过是里头那老头挣扎时,锁链抨击的声音罢了。”
狱卒微微愣了愣,又侧耳倾听了一阵,发觉声音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便疑惑的开口低喃。“我先前好似听到了什么别的声音。”
琉璃忙岔开他的注意力,问道。“你来找小刘可是有什么事?可需要我转述?”
只是那狱卒此刻的注意力明显不是在此,不自觉上前走了一步,竟是想要直接越过琉璃,向着水牢里头探头望去。
琉璃目光微微一闪,也不阻拦。
狱卒上前一步,挤到门前。
水牢深至两米,此刻的水已经淹没了赵老的头顶,只能隐隐瞧见在水中不断飞舞着的泛白的头发,一沉一浮。
距离赵老不远处,却是咕噜咕噜冒着一个个水泡,一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水牢牢门乃是由玄铁所至,仅仅在上头开了一个小窗,毕竟能看到的缝隙还是不大。
他不由的凑近一些瞧,却只见那个水泡下头,突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冒出了一个人头。
那狱卒甚至来不及吃惊一句,脖颈后突然一痛,被人打晕过去。
眼前一黑前,他只瞧见了站在自己身侧的那个人笑露一口白牙。
琉璃将牢门打开,一把将那狱卒推进水牢之中,扫了那水底冒出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将赵老背在背上,仰头瞧着琉璃。
“动作这么慢!先将赵老送出去再说。”
背着赵老的那名年轻男子应了一声。
那狱卒落在水中溅出个巨大的浪花,剩下的男子伸手一把拖住那名狱卒,将他拖到中央,用锁链封上。
背对着门口,若是不细看,倒是看不出水牢之中已经换了人。
......
因起了疑心,有人会前来营救之事,赵少齐与赵母低声商量了几遍。
不知到底该不该将这事情告诉给其余人。
若是先前的那张字条只是给了他们希望,但是这次假扮祝漠将赵沁绣带走的那人已经明确的传递了消息来。
字条上明明白白的写好了时间与如何营救时间。
赵少齐不由抬头,瞧向牢房内唯一扇小窗,目光之中满是炙热。
若是不曾有希望便也罢了,但人一旦有了希望,便不由自主的便会开始奢望更多。
只是,现下内奸未揪出来。
赵少齐的目光不由越过木栏,扫向那对面那一群女眷身上。
毕竟这里关着的男丁都是赵氏的直系血脉,若是出卖赵氏,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也脱离不了什么干系。
唯一可以置身之外的,可以获取一线生机的,唯有这些跟赵府并无血缘关系,父亲的姬妾们。
赵少齐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先前一直不识大体的彤姨娘身上。
明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先前彤姨娘竟还尽说些糟心的话,一脸的有恃无恐。
赵少齐思及此,不由眯了眯眼。
下意识又抬头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竟是一时安耐不住体内的蠢蠢欲动,不管那内奸到底是何人,待到他出了去,将他揪了出来,定然是要她血债血偿!
他心中如此下定决心。
彤姨娘神经再是大条,赵少齐频频扫过来的目光也终是惊动了她。
她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中觉得甚是不安,自己现下明明很是安分,赵少齐用那种瞧来便毛骨悚然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做什么?
赵少齐静静等着,面上神色虽未改,但掩藏于袖间的掌心已经不自觉凝出了汗水。
“快,快去救火。”
“西南角那方着火了,狱司唤你们快去救火!”便在赵少齐心中不断打鼓之时,拐角突然冲出来一人,口中不断嚷嚷道。“还不快去?”
“你是什么人?”那几名狱卒停下脚步,不由回头警惕的瞧着那人。
那人好似并未感觉到异样一般,“东北角闹出那么大个动静,你们竟然不清楚?”
说罢,他转身要走,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发觉那几名狱卒竟还是站在原地,未曾动弹,他转过身子,眉头一蹙。
“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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