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码头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莫温顾疲倦不堪的坐在房间里,孤零零的面对着一盏枯灯。
临子悦听到动静,便从隔壁走了过来。
“莫兄,今日怎么又这么晚?”害得他差点以为他又失踪了。
莫温顾支着额头,头疼的说:“顺路绕到常府去了一趟,所以才这么晚。”
“顺路?你这路顺得可有点远啊。”临子悦别有深意的露出一道微笑,“常府离码头可远着呢。不必说,定然又是为了阿清吧?”
“不是。”临子悦矢口否认。
这一次临子悦还真是猜错了,他绕了那么远一圈,并非是为了舒清,而是为了私盐一案。
“临兄,我想,你上一回说的是对的。”莫温顾说着,从胸口取出了一小包包裹得很是严实的东西,递给了他。
临子悦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便知。”莫温顾不疾不徐的饮了一杯茶。
临子悦小心翼翼的解开油纸包,登时惊呆了。但见那油纸包里装的一些细致的白色粉末,他沾了一点放在嘴里,还有一丝丝咸味。
“私盐!”临子悦大惊,“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不错。”莫温顾颔首,“这些私盐是我从常府的货物之中偷偷取出来的。”
为了取盐,他还费了好大的一番波折,他先是打晕了常府的一名家仆,而后混进了车队之中,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割开了当中的几个袋子,这私盐就是自那几袋从常府运出去的货物之中发现的。
“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说对了,常云平可真是只老狐狸!”临子悦愤愤不平,拳头紧握,“那你到常府可有什么另外发现?”
莫温顾摇了摇头:“我还未来得及去见常云平,他近几日好像是不在府上。待等明日一早,我再去探探虚实。”
“也好。”临子悦表示同意,“既然常云平暗中把控着这些私盐,那那个付东篱定然也脱不了干系,不然如此,我们先去调查常府,而后再去黑风寨,你看如何?”
“此计甚好。”莫温顾如是说着,心情有些沉重。
但愿事情不是与他所想的那般,但愿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临子悦说完那一长串话,却是并没有马上就走。
他迟疑的看了一眼莫温顾:“莫兄,还有……柳吹绵的踪迹也有些眉目了。今日正午之时,有人来客栈报了信,说是在陈州附近的茶肆里看到柳吹绵了。她是只身一人来的,身边也没个下人。可惜的是,那小厮光顾着赶回来报信,却把柳吹绵给跟丢了。”
莫温顾揉了揉眉心,脸色平静:“无妨,既已知晓她来到了陈州,想必她现在就在陈州之内,迟早总是能找到的。”
临子悦无语凝咽。
若是他有着当初找舒清的那种劲头儿的话,只怕柳吹绵早就被找到了。这可真是区别待遇啊……
不过说来也怪,柳吹绵到了郑州境内,竟是没有来直接找他们。按理来说,他们所居住的客栈根本就不是个秘密,就连陈喜儿都能打听到他们住在哪里,暗中给他们寄东西,柳吹绵倘若真的有心,此刻理当已经在客栈里了才对。
莫非……柳吹绵来到陈州并非是为了来找莫温顾,而是另有其因?
只是临子悦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她究竟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总不可能与他们一样,都是来探案的吧?
“这个线索事关重大,先不要急着告知皇上,待等真想查明了,我们再飞鸽传书也不迟。明日还要去常府,临兄早点歇下吧。”莫温顾将私盐收了起来,起身道。
“也罢。”临子悦甩掉了脑海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辞别莫温顾,这就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莫温顾与临子悦上街去置办了些谢礼,早早的去了常府。
步入常府的时候,舒清正抱着六曲在散步,六曲像是早就闻到了莫温顾的气味,兴奋的在舒清怀里挣扎了起来。
舒清不知它为何突然如此,只得小心的宽慰:“六曲乖,我们马上就回西厢去了。”
莫温顾被舒清的声音所吸引,登时看向了她:“舒清……”
舒清闻言,抬起了眸子,正巧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四目相触,舒清下意识的就转过了身子。
临子悦见状,心照不宣的微笑道:“莫兄,别忘了你今日来的目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知晓。”莫温顾点头,“我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快走吧。”
说话间,莫温顾已经率先朝长廊里走去。
临子悦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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