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习习。
莫温顾目不斜视的望着舒清。
舒清自九曲长桥的另一端逶迤走来,就像是一朵在冷风中婷婷嫋嫋绽放开来的腊梅,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可方物。
莫温顾几乎是已经痴迷了,唇边不由自主便勾起了一丝微笑:“今日的你真美。”
他能看得出来,今日的舒清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虽只是在脸上随意添了两三笔,却是越发显得她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听到他的夸奖,舒清的耳根子偷偷的红了。
她抬眼望着他,只觉得他的眼神灼热得厉害,即便在这料峭的寒冬里,也火热得宛若火炉。
算起来这还是自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他,而今舒清才发现,他清瘦了,也憔悴了,只是那一双眸子仍旧如从前一样深邃绵长,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多谢。”舒清说着,也不客气,只径挑了一根石椅坐了下来。
莫温顾在她的对面坐下,和她保持着些微距离:“这些是刚从八桂送来的新鲜妃子笑,你最是爱吃,我已经令人先送了一篮到常府去,你若嫌少的话,只管去天博客栈和莫三说便是。”
舒清捕捉到了他言辞中的闪烁,好奇的问:“你要去哪儿?”
寻常她若想吃些什么,莫温顾都是风雨无阻的亲自送到的,今日却告诉她往后要转告莫三,当中必然是有什么反常之处。
莫温顾淡然一笑:“不错,我要先回一趟京城。”
就在今日清早,京城之中来了圣旨,要召他和临子悦回京而去,至于是什么缘故,那传召的公公也未曾同他说皇上召他们回京有什么事,但莫温顾还是隐约能猜得出来,大抵是和私盐此案有关。
舒清脸色微变,也联想到了同一件事上面:“私盐的事我已经听爹爹说起过了,多谢你为我爹爹所做的一切,此番回京,你何时回来?”
莫温顾沉吟:“我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许是十天半月,又许是一年半载。”
他从未冒过此次这种风险,实在是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舒清薄唇微抿:“何时启程?”
莫温顾眸眼微敛:“一炷香之后便要启程。”
“这么快……”舒清沉吟。
从前她总觉得她永远都不可能甩掉莫温顾这块牛皮糖,不料分别来得这样突然。眼下莫温顾终于要走了,一时间她也不知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难受才好。
莫温顾张了张唇,还欲再说些什么,此时,莫三却牵着一匹马从远处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莫三牵着马儿,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时辰已经到了,临大人和唐公公都已经在城门下等着您了,您快上马吧……”
莫温顾蹙眉:“怎么这样急?再给我半炷香的时辰。本王还有些话要对舒姑娘说。”
舒清闻言,却是站了起来,平淡的宽慰:“你就放心的回京吧,我在陈州等你回来。”
他为了舒府付出的已经够多了,舒清不想再让他因为自己而再冲撞了皇命。
莫温顾一怔,眼看着莫三焦急的在自己面前直跺脚,只得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等我归来。”
说着,莫温顾又睨向了莫三:“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好生照料她,若非她少了一根毫毛,本王唯你是问,听明白了吗?”
“是,小的明白!”莫三规规矩矩的站得笔直,不敢再有半句怨言。
莫温顾与舒清又话别了几句,而后才骑着快马赶往城头。
临子悦早已在城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此刻看到莫温顾,不由打趣的笑道:“哟,莫兄还知道过来啊,在下还以为莫兄定是舍不得你的美人儿,想长留在陈州了呢。”
莫温顾也不恼,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临兄这会儿还有工夫在这儿取笑我,就怕回到京城看到那些姐姐妹妹之后,临兄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临子悦却只是悠闲的扇着折扇,满脸轻松:“哎,莫兄此言差矣,在下和可和莫兄你这个痴情种儿不同,在下可是巴不得被那些姐姐妹妹们给围绕着呢。如斯艳福,也就只有莫兄你不懂得享受了。”
临子悦说着,神色却是迟缓了少刻。
虽满面上是笑意,临子悦心底却是莫名的掠过了一丝酸涩。
方才说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竟是浮现出了陈喜儿的脸容,紧跟着,他的胸口便涌出了淡淡的酸楚,那是一种他从未尝试过的感觉。
莫温顾乃是过来人,自是看出了当中的玄妙。
曾几何时他不也正像是临子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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