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果说马聃军是周军的偏师之一的话,那么屯扎在当阳的叛王军,也不过是秦王李慎的一支偏师,最初秦王李慎在此安置军队的目的就是为了防备马聃军从溪谷的崎岖山道迂回袭他后方,因此,当阳充其量只是算是一个前线的据点,尤其当李慎后撤九十里退入麦城后,取不取当阳已经变得无关紧要,毕竟马聃军随时可以绕过当阳,直接偷袭李慎的大本营。
“取不取都无关紧要!马聃军仅仅只有不到两万的周兵,更何况其中有近万乃骑兵,攻城不易,反观当阳,虽是秦王李慎偏师之一,不过亦有两万余兵力,倘若叫马聃强攻当阳,骑兵为主的马聃军损失过重,就留着当阳吧,或许能叫秦王李慎掉以轻心……唔,不过依李慎警惕的性格,不太容易让马聃得逞罢了!”
“唔……”捧着姜茶,谢安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怎么着急于战况,他只是想再次试探一下。刘晴是否是真心想相助他周军而已。比起比起战况如何,刘晴的忠心与否,那才是最最根本的。
不过就结果而言……
还算不错!
谢安微笑着低头抿了一口姜茶,暗暗腹议据说有驱寒功效的姜茶喝起来为何那么没效果。
“满意了?”见谢安不再追问,刘晴淡淡问道。
“唔……还行吧!”
刘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低声说道。“是否可以认为,稍微对我信任了一些?”
“呵!”谢安微微一笑,却不多说什么。
见此,刘晴嘴角不觉扬起几分笑意。
就在这时,屋外匆匆走入一人,正是大梁军的主帅梁乘。
“末将梁乘,见过大人!——不知大人身体情况如何了?”
“别提了!”瞥了一眼有意偷笑的刘晴,谢安颇为郁闷地叹了口气,抬手说道。“坐!——你来不是只为探望本府的病况吧?”
“呵,是这样的……”梁乘笑了笑,继而正色说道,“半个时辰前,我军在靠近当阳县的南岭北侧遭遇到一支兵马,末将觉得,此事应该跟大人通报一声!”
“南岭?”谢安愣了愣,一脸诧异地说道。“南岭还留有秦王李慎的兵马么?奇怪了,秦王李慎留那一支兵马在那做什么?难道还想偷袭我军不成?”最后一句。他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毕竟连他也不认为事实情况会是那样。
然而,梁乘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闻言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刘晴,压低声音说道,“事实上。那支兵马并非属秦王李慎!”
刘晴闻言面色微变,想来她已经从梁乘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端倪。
“并非属秦王李慎?那是……”说了半截,谢安忽然注意到了梁乘望向刘晴的动作,心下顿时了然,舔了舔嘴唇。沉声问道,“太平军……么?”
“是!”注视着面无表情的刘晴,梁乘点了点头,说道,“初步估计,应该是当日从南岭附近逃逸的太平军败卒,兵力在四千左右……”
四千……
刘晴咬了咬嘴唇,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方才与谢安斗嘴时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不见。
只因为江陵决胜谷一役,只因为她刘晴败给了长孙湘雨,五万太平军如今只剩下四千……
刘晴只感觉心在滴血。
瞥了一眼不发一语的刘晴,梁乘低声对谢安说道,“大人,眼下我军的目标乃是秦王李慎,切不能因为其他事而分心,末将建议,率先剿灭了那支太平军的败军,彻底剿灭!”
彻底……剿灭?
刘晴脸上的血色退尽,不自觉地用凶狠而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梁乘,只看地后者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佩刀。
“咳!”谢安一声咳嗽惊醒了梁乘,同时也惊醒了刘晴。
瞥了一眼已察觉到自己失态的梁乘与刘晴二人,谢安吹了吹杯中的姜茶,忽然说道,“可儿,姜茶有点凉了呢……”
秦可儿会意,笑着说道,“小奴再烫一烫……”说着,她将铜壶架上火盆。
这一主一仆,竟是岔开了话题。
足足小半柱香工夫,当秦可儿将热好的滚烫姜茶再度倒入茶杯端给谢安时,谢安似乎依旧没有提及那支太平军败军的意思。
“唔……果然,着凉了还是得喝些姜茶嘛!”
“老爷说的是……老爷您慢点,完了这边还有呢……”秦可儿笑容满面地伺候着谢安,然而目光却不时打量着梁乘与刘晴,尤其是后者。
瞧着谢安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梁乘有些忍不住了,硬着头皮抱拳说道,“大人,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那支太平军?——末将以为,似眼下局势,不可留这支兵马在我军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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