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柯瘪瘪嘴,“我就说几句,怎么到你嘴里,感觉就成了多管闲事了?”
说完,竟像是赌气般,径自回了自己的帐子。
元旻冬额头青筋直跳,站在原地想了半晌,脚步一转,转道去找杜怀绍。
彼时,杜怀绍刚脱下中衣,艰难地包扎着伤口。见他突然过来,连忙丢下手中的纱布和药酒,腾地起身迎接他,“元二少爷,你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一瞬间,他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元旻冬见状,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来意,连忙解释,“不是天京的事。你不用太紧张。”
杜怀绍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他也察觉到刚才的失态,轻咳了几声,倒了杯水递过去,开口打破此刻的尴尬,“那么,二少爷来此,又是为何?”
“看看你,顺便……”元旻冬迟疑了下,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给你送信。”
杜怀绍连忙接过去,满面红光地看了起来。
——活脱脱就是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儿模样。
元旻冬眸光一暗,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一眼,紧接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此刻,他衣衫半解,露出肩头和胸口的伤处,有箭伤,也有刀伤,皮肉外翻,血水和着衣服凝固起来,显然已经受伤多时。
这伤势,还真是不轻。
可他像是浑然不在意,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书信,嘴角微微翘起,脸上似乎泛着光,硬生生将病态的苍白压下了几分。
元旻冬垂下眼睑,捡起地上的纱布,不经意间扫过这帐子,才发现帐子内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矮桌,还有矮桌上放着的药酒瓶子。
刺激的药酒味儿挥散到空气中,元旻冬嗅了嗅,钻入肺腑中,却莫名多了几分苦涩。
正怔愣间,耳边突然传来杜怀绍的声音:“多谢二少爷,替我捎来这书信。”
他立即行了个大礼。
可由于身上还有伤,他的动作幅度又大,这一拱手一弯腰,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几滴汗珠。
元旻冬瞧着他这副咬牙忍痛的模样,连忙道:“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于你而言,这是举手之劳。可对我的意义又大不相同。”杜怀绍又作了个揖,再直起身时,唇色越发苍白难看。
元旻冬有些不忍,连忙将他扶到床边,有些无措地看着手中的纱布,犹豫道:“若是你不介意,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
“……那就麻烦了。”杜怀绍也不推辞,以他现在的状况,稍微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实在不宜逞能。
元旻冬也没了顾忌,先是就着温水,把伤口擦拭干净,又小心翼翼地上好药,包扎好伤口,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忧心忡忡道:“你伤得不轻,未来一段时间,恐怕不能动武了。我等下去跟嫂子说一声……”
“不!别去!”杜怀绍脸色一变,连连阻止,“二少爷,请你不要告诉谢大统领。”
元旻冬拧眉看他,“你的伤势很重,需要静养,否则会留下后患。我跟嫂子说清楚,她肯定能理解你的。”
杜怀绍连连摇头,“二少爷,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也知道,如果你跟谢大统领提起此事,她也不会硬逼着我上战场杀敌。可她不逼我,我却没办法不逼自己。”
元旻冬似懂非懂。
在他看来,杜怀绍远没有这么拼命的必要。只要他将此事禀报给嫂子,那么之前的功劳也不会被抹杀。将来论功行赏时,也不会少了杜怀绍的好处。
许是看出他的想法,杜怀绍坚定道:“二少爷,我要的远不是谢大统领的认可,而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本事。这样说,你可明白?”
在随军出征前,他从未上过战场。就算有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极少有机会得到施展。此次好不容易得到这机会,他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他知道,唯有不断地杀敌建功,才能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底气。
将来,就算不在谢风华的麾下,他也能应对自如。
可元旻冬显然没明白其中的关键,却也无心去追问太多,只道:“可你一身伤,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在帐子里好好休养着。”
“谁说我做不了?”杜怀绍急了,“这伤已经很久了,当时我也没休息,硬是将阿那部族的所在地打听清楚。只要我想我肯,这些伤就不算大事。”
“你又何必?”元旻冬摇摇头,一脸的不赞同。
他也看出杜怀绍的决心,可私心里,却不认为这是明智之举。
想了想,他有些不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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