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记住一点:不管她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影响大局。”
“这样么?”杜成渊表示怀疑。
敢在军机大事上做手脚,古往今来估计也就这杜平飞一人了。
却不想,萧遥听到这话,眸光顿时变冷,字句清晰道:“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皇后娘娘再如何筹谋算计,也不会拿皇上的江山来开玩笑。这一点,希望杜大人牢牢记住。”
杜成渊忽然有些不舒服,却没有出言反驳。
他知道,这个萧遥是杜平飞身边的大红人,并且有着极大的权利。刚才之所以主动与之攀谈,好奇心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他没见过宫里主仆之间的相处,却也清楚地知道,正常的主仆不该是他们这样的。他从来没听萧遥自称过一声“奴才”,而杜平飞似乎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而让他吃惊的,还有两人之间极其难得的默契。
这对主仆,真的不同寻常!
越深入想下去,却也越好奇,以至于当他目光灼灼地打量起来时,萧遥少见地皱起了眉头,颇为不悦道:“杜大人还有事情?”
“哦,没……”杜成渊骤然回神,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正欲说什么,却又听他继续道,“既然没事,还是赶紧出宫吧。这宫里耳目众多,你一外臣,总归是不方便……”
杜成渊未出口的话顿时落回了肚子里,见他当场露出说一不二的神情,便也只能悻悻然地离去。
萧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良久,才抖了抖身上的雪,转身回了殿内。
彼时,杜平飞正站在窗前沉思着,见他走进来,淡淡道:“杜成渊走了?”
“嗯。”萧遥随意应了一声,想起刚才的对话,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如今,唐孟谦出逃,十有八九会回到云州,你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本宫是怎么想的?”杜平飞不答反问道。
萧遥本以为她会做一番解释,却不想她会是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胸口中顿时生出一股邪火,嘲讽道:“这样的结果,你很满意?”
“你觉得呢?”杜平飞神色不变,甚至在面对萧遥这逾矩的举动时,嘴角依旧挂着那凉凉的笑,“萧遥,本宫如何做事,还不需要你来说吧?”
萧遥胸口的邪火更旺了几分,突然出其不意地朝旁边砸去一拳,多宝格上的奇珍异宝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番动静引来了风荷等人的注意,紧接着,殿门处出现了两颗脑袋。
杜平飞神色一冷,厉声叱道:“给本宫出去!”
那两颗脑袋顿时缩了回去。
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杜平飞眸光仿佛化作利剑,毫不客气地往萧遥身上射去。
四目相对间,她阴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萧遥,本宫以为,你到底还是跟别人不同的。这么些年,如果不是你,本宫也不会走得如此顺利,可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
萧遥寸步不让,嘲讽道:“你不必总是提醒我的身份。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比你更清楚。”
杜平飞却被他气笑了,“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放着外头的敌人不去处理,居然跑来羞辱和质问本宫?”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萧遥神色淡淡的。
实际上,自从上次,两人争得不欢而散后,他胸口就已经憋了一口气。如今,也只是寻到了发泄的契机,本来让一步就能解决的冷眼相对,此刻也被无限放大。
于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便是这莫名其妙的火气。
可杜平飞却看不惯他的态度,语气冷得掉渣,“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有没有资格,你不是最清楚?”萧遥冷着脸,一反以往的恭敬与顺从,“先是利用北恒王绊住大军增援的脚步,再是对唐孟谦的出逃视而不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杜平飞脸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什么视而不见?这是北恒王父子的本事,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到现在你还要狡辩!”萧遥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她厉声喝道,“这几日,你暗中调动我的手下,难道不是为了监视北恒王父子的动静?你敢说你对唐孟谦的举动不知情?你敢说,唐孟谦能逃出天京,没有你刻意纵容的成分在里头?”
“放肆!你别仗着自己跟在本宫多年,就可以罔顾尊卑指责本宫!本宫应该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杜平飞气得拂袖,旁边桌案上的茶盏被她扫落在地,刹那间茶水四溅,一地狼藉。
说完,她心头又是一股冷笑。
这么多年来,这是两人头一次不顾颜面地针锋相对,究其原因,却是为了这不相干的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