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旻冬靠在墙壁上,看着头顶上方的小窗,神色有些迷茫和颓丧。
自从那日被人擒住后,他就被下了迷药,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对方似乎极其防范他,一路上软筋散和迷药交换着来,整个人只能软绵无力地躺在马车里,别说逃走,就连基本的行动都被对方限制住。
那么多天里,他没能说过话,也不知背后之人的身份。就在昨天,这些人已经到了目的地,眼下正把他关在一处黑暗幽闭的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婢女端着饭菜走进来,并将其放在了元旻冬的面前。一股香味顿时飘散开来,他低头一看,却见碗中米饭粒粒分明,菜色鲜艳卖相极佳,极易勾起人的食欲。
可元旻冬却知道,这饭菜里被下了软筋散,专门为他准备的。
“元二公子,还是快些吃饭吧。”那婢女低眉垂首,如往常那般劝道。
不知为何,元旻冬突然来了脾气,一把掀翻了那些饭菜,冷笑道:“要我死,还是要我活,就给个痛快话。何必这么费尽心思地困着我?”
那婢女身子抖了抖,却也没敢接话,默默地将地上的饭菜收拾好,又转身退了下去。
她刚走到门口,却在看到迎面而来的女子时,扑通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道:“奴婢见过长公主。”
来人正是明天香。她低头看了看盘中脏乱的饭菜,微微眯起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怎么把饭菜都砸了?”
那婢女诚惶诚恐道:“启禀长公主,元二公子似乎心情不好,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吃饭。”
“哦?心情不好?”明天香探头往里看了看,将婢女挥退,便撩起裙摆往里走去。
四目相对时,元旻冬先是惊讶了下,而后脸上浮起深深的嘲讽,“长公主将我从梁朝掳到北冥,还真是煞费苦心。”
明天香静静地审视着他,须臾,才道:“听说你把饭菜都倒了,这又是为何?”
“为何?”元旻冬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冷笑出声,“长公主又何必装模作样?你不会不知道,这饭菜里下了什么药吧?”
明天香闻言挑眉,诧异道:“那又如何?之前也下了药,可本宫看你吃得很开心啊!还是说,你以为定远侯到了边城,自己就有底气来对抗本宫了?”
听到这消息,元旻冬暗暗心惊,然而想到自己的处境,却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熄灭。
他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冷意,低声道:“长公主若是为了此事来试探我,那就大可不必。横竖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也走不出去。”
明天香若有所思地道:“你知道就好。该吃的东西,还是乖乖地吃,省得遭受不必要的刑罚。你要知道,本宫既然把你带来了这里,就肯定是有所图的。没达到目的之前,还是不要试图挑战本宫的耐性。”
元旻冬唇角勾起一抹讥笑,静静地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见状,明天香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房门嘎吱被人关上,迅速合拢的光影缝隙里,元旻冬一动不动地坐着,宛若木头人。
明天香离开后,恰逢侍卫来寻她,便问道:“二皇弟呢?”
“回长公主,二皇子正在前厅议事。”那侍卫忙道。
明天香脚步不停地往前厅走去。他们姐弟被杜平飞的人一路追杀,在损失了不少亲信后,总算暂时逃过了追捕,并寻了这处隐秘的院子,暂作歇息。
此刻,明天绪正听着手下的禀报,看到她走进来,连忙道:“皇姐,你来得正好。正想去找你呢!”
“怎么?有事儿?”明天香莲步珊珊地往前走,在椅子上落座后,又问道,“难不成是边城有何异动?”
明天绪点头,“的确如此。我的人刚得到消息,唐孟谦被定远侯夫妇逼出了临城,现在应该回到了云州。若我所料不差,此人应该是打云州及周边四城的主意。你看,我们可需要做点什么?”
明天香闻言不禁好笑,“你想要做什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明天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既然唐孟谦想要睡觉,咱们不妨给他递个枕头?一旦定远侯夫妇被战事所扰,自然就不会注意到咱们的行踪。”
他与明天香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在北冥国中也颇有地位。只是此次出师不利,竟然会被杜平飞和定远侯夫妇盯上,若是不趁机机会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又怎么对得起这些日子的躲躲藏藏?
一想到这个,明天香也怒从中来,附和道:“你若是有把握,那就放手去做。没道理咱们朝中将乱,梁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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