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实——她的存在,已经阻碍到了杜平飞的眼,甚至已经不能活在世上了。
就算此次她不出手威胁恐吓,恐怕也不会落了个安然无恙的结果。
既然注定了会得罪人,何必又畏手畏脚的呢?
元旻舟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闻言也只道:“你既然有了主意,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杜皇后在此处折了这么多精力,想必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想好如何应对了?”
谢风华略一思忖,忽然问道:“之前让你去找的人,可有结果了?”
“嗯?”元旻舟愣了愣,随之反应过来,摇头道,“还不曾有消息传来。若是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那就只能按兵不动了。
谢风华心中顿时有了主意,“目前,谢府众人仍旧被关在天牢里,形势并不算太妙。不过,幸好此案由你主导,我暂时也能放下心来。在你的人没有传来消息前,我打算继续待回到天牢里。”
元旻舟想了想,只能赞成。
虽说天牢环境不算好,里里外外都有高手看守着,安全方面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如今,她既与杜皇后对上,那势必要随时提防着杜皇后的出招,待在天牢里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没有异议,谢风华也放下心来。尽管她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过元旻舟帮了她那么多忙,有些事情还是要知会一下的。
之后,她又问起了元夫人的情况,得知并无大碍后,便也随元旻舟去看了下关押在暗牢里的万鹏。长影将此人救下来后,便请了大夫给他医治,现在被萧遥重伤的那一箭已经慢慢好转,想必之后会给杜平飞一个极大的惊喜。
谢风华在侯府待了一阵子,便回了天牢。
天牢中的日子一成不变,而元旻舟似乎担心她无聊多想,便送来了一些话本和册子。她躺在稻草堆上无聊地翻着元旻舟送来的那些册子,看完在脑海里将乱糟糟的思绪过了一遍又一遍。
话本上记录的是天上京这些年发生的“奇闻异事”,她无聊了便将其当成故事来看。而册子上写的则是天上京各权贵世家的基本情况,对她这个常年待在边关的人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天,她恰好翻到谢正云任职工部侍郎时所做的事,在看到其中一条时,猛地从稻草堆上坐起来,二话不说就朝对面谢正云的牢房走过去,隔着铁栏沉声问道:“二叔,我有个事,想要问你。”
谢正云鲜少见到她这般冷肃的神色,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挪了过去,许久不说话,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问道:“二丫头,你要问什么事?”
“这里是怎么回事儿?”谢风华将手中的册子举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某一行字,不解道,“这册子上记载着,前年您在墨城兴修水渠时,还额外修了一条辅渠,这是为什么?又是做什么用的?”
谢正云听到这个,神色也放松了下来,不甚在意道:“这个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墨城乃梁朝与西虏国的边界之城,常年受到西虏蛮夷的骚扰,百姓生计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庄稼缺水难以种植。我奉命前去墨城修筑此渠,为的便是解决百姓的庄稼种植难题。”
“可你不是修筑了主渠了吗?这辅渠又是有什么用处?”早年,谢风华的确听说过墨城百姓耕作艰难之事。
当时的情况已太久远,她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可却从来没听过,谢正云还修筑了辅渠之事。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不为她所知的?
这时,谢正云又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墨城地势特殊,所修筑的主渠上游水量并不算太充沛,怕就怕只能解掉眼前的燃眉之急,却不能彻底根除墨城百姓的缺水之难。为了长远之计,当时的工部尚书便想了个法子,在那条主渠之下,又另外挖造了一条辅渠,以备不时之需。而那辅渠本是一条地道,前部用重达千斤的巨石封存着,岸上用机关控制。若是主渠水量充足,这条辅渠便也不会被启用。可一旦水量不足,封存辅渠的巨石机关便会被打开,辅渠将会引御冥河之水入墨城,借以灌溉沿岸庄稼。”
“等等!你说辅渠所引的是御冥河之水?”谢风华的眉头顿时皱得紧紧的。
她记得,御冥河是一条特殊的河流。特殊的地方在于,这是梁朝唯一一条贯穿了本朝边城与敌国边城的天然河道。
当初墨城交战时,她与西虏敌军首领曾经动过这条河的念头,可最后都没能成功。因为这条河上中游的落差极大,水势湍急,不管是行舟还是水下暗渡,想要完全通过整条河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可御冥河也并不是处处都水流湍急,若是有一条水道,能够让暗渡的人半路转道缓和歇息呢?
就比如,这一条辅渠!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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