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坚定的儒家君子士大夫,对人和事有一套严格的标准,忠君爱国。
可是,别管他内心怎么反感赵廉那套总打擦边球实际是一直在挑战和肆意破坏规矩传统的做官作派,赵廉一死,而且实际是惨死在皇帝、朝廷之手,他又为赵廉无比惋惜和难过了,实际也慢慢扭转偏见可以理解赵廉忤逆皇帝的作法。不那么做就活不下去,早被玩死了,家族要毁灭,为国护民.......奋斗的一切壮志理想也没机会实现了,而赵廉无疑是个极有历史使命感的官员,又正当最好年华.......赵廉由宠臣变成皇帝恨不能挫骨扬灰的逆臣(贼),完全是被逼的,不得不为。现在再回头客观理智的看,赵廉挑战和破坏很多传统规矩也是不得不为。想富强和改变宋王朝的苟且懦弱被动毁灭命运,就得破除一些陈腐东西,铲去宋王朝或者说是民族本身固有的一些致命弊端......赵廉的行为实际是变相在全力试图对大宋改革......他进行的很隐晦,很高明,可惜,还是失败了,并且赔上了整个家族的命......现在看,真是太让人心痛了。那么,纵然赵廉有万般不是,也不是区区柴进有资格夺其祖产霸住其家的。这简直是,简直是乌鸦占凤巢,岂有此理!
宗泽质疑柴进的人品。
这是趁人之危.......只顾私利的小人......甚至是逢高踩低,趋炎附势,在间接讨好皇帝......尽管柴进是凭着债权完全合理合法甚至合情得到的赵庄。
但,现在瞧着柴进这张年轻而敢说敢为意气风发满脸光明的脸,宗泽又感觉顺眼了不少,心里不那么讨厌了。
这个年轻人最起码是头脑清晰脚踏实地为自己,间接也为国家,积极做着力所能及实事的人,其品行没丢前朝皇族之后的脸。在这个满世皆恶,皆只顾损公肥私,专挖国家的墙角,没人真在乎国家亡不亡的世界,尤其显得难得。
他的儿子宗颖是个出色的好孩子,可是也在残酷现实的打击下,缺少柴进的这股子心气.......
柴进接下来的表现也让宗泽眼睛一亮。
“宗老,晚辈不客气的说,我感觉你对我有偏见,而且也太小瞧了我。”
宗泽心情好了不少,笑起来,什么也没说,但眼神无疑是:哦?你说说看.......
但随即就被震了一下。
”霸州军是八万多吧?张叔夜大人那的水产实际就是我供应的。供应一次能让全军一顿吃个够那种量。“
柴进说着,脸上露出得意神色,似乎是忍不住卖弄,又说:”霸州军吃的水产表面是沧北军自己从海里弄的,沧北治下的蓟州和乾宁军守着海也有这个便利,其实卖的是我庄上的货,是代卖。“
说着,柴进一摊手,神情又是满脸无奈:”没办法啊。我直接卖,张大人他不信我啊。他鸟我是哪根葱啊!我的货,哪怕再好再价格公道,霸州军也不敢吃啊!他们只信赵廉不会坑他们。沧赵家族,别的不说,这商业信誉那是钢钢的。我最服沧赵家族的这一点,最信赵廉的人品。只好厚脸找赵廉帮忙。正好沧赵家族欠着我的债,准确的说是,欠着以我为临时代表的众多债主的债,不瞒您说,那是好几百万贯。赵廉家生意顺利时,这点钱真不算什么,每天光流水怕也有这个级数,可是生意倒了,而且人手什么的最根本的全没有了,生意再也弄不起来了,那,这债就可怕了。赵廉是个讲信誉的爽快人,从来是把生意和政治分得很清,他自然不会恃权恃势赖账,自然会答应帮这个忙。我也是极讲信誉的人啊。都在沧州这片地待着,都是老户。谁不知道谁啊。他也信得过我,敢为我代卖。“
宗泽听了不禁点头,并且瞅着柴进的无奈相,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张叔夜那人,尽管还没见过,却知道那是个做官极爱较真的人,或者说爱较劲。霸州边关何等事大?张叔夜怎么可能信任柴进这样的前朝皇族余孽给边军提供的吃食?
别说是卖。就是白给。张叔夜也绝不会要的。
但,换了卖主是赵廉,那就不一样了。
满世界的人可以质疑甚至否定沧赵、赵廉的一切,却唯独不会怀疑赵廉的人品和信誉,只是朝中、官场那些奸贼小人要否定和打倒赵廉的一切,所以嘴上不肯承认这一点罢了。
张叔夜无论对赵廉有何看法,却是肯定信任赵廉出售的产品的。哪怕他知道货物是柴进提供的。
柴进震了宗泽一下,似乎卖弄不够,又得意说:”我不但有能力经常供应霸州军,还能兼顾河间府那七万大军。“
说着,脸却又垮了,而且这次带上了愤闷与鄙夷色彩。
”只是可惜啊,河间府那些官不是张叔夜大人。“
”不客气地说,河间那些官大爷只想在边关捞钱,混资历功劳,顺便在苦寒凶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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