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日头最烈的时候,西楚使臣四月下旬要来出使北燕的消息传进了皇宫上书房。
此时夏然也正在上书房中。
燕珩看过了消息后,十分信任的直接递向了夏然。
“爱卿,你便瞧瞧,西楚此番前来,有何用意啊?”
夏然恭敬接住,瞧了两眼后,半弓着身子拱手道。
“请陛下恕臣愚钝,臣实在不知啊。”
燕珩眸间闪过算计,脸色却未变。
他这是要自保。
凡事一味只求自保,于社稷而言,自然不是什么好品质。
可对于接下来他要交代的事情来说,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轻应一声,闭了闭眼。
“这西楚刚出使完东烬,未隔两月,便要再到北燕来,还真是会左右逢源。”
夏然轻笑一声。
“西楚不过小小国度,不足为惧。”
一个只求自保的家伙,能够说出这句话来,虽然应该是奉承之意,可也是不容易的。
且,这句话深得燕珩的心。
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西楚地域小,地处蛮荒。
“的确是不足为惧。”
夏然恭恭敬敬的点头。
只要燕珩不开口,他便是一直恭顺着的。
可燕珩瞧着他这个样子也累得慌。
“胡德,给夏大人搬个椅子来坐下。”
夏然再度拱手,“臣不敢,臣站着即可。”
燕珩依旧示意胡德去搬椅子。
转过头来,狡黠的目光对上夏然诚惶诚恐的眼神。
“时间还早得很,我还有要事与夏大人商量着,过后,再留夏大人在宫中用膳,夏大人可否赏脸啊?”
一听这话,夏然迅速抬起衣摆跪了下去。
双手趴伏在地上。
“老臣不敢!”
燕珩冷眼瞧着跪着的人,漫不经心的叫他起身。
他就是喜欢看别人臣服于自己脚下,更喜欢看到所有人都害怕他的样子。
可偶尔,他也会想,他再也找不回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来了。
叶敢已死,千城绝出使东烬的消息也不全,不知她是否真的在东烬。
若非如此,东烬太子怎么会同时就消失了,而之前,他们又关系不错似的。
瞧着燕珩像是想什么出了神,夏然也不敢打搅,只坐在红木椅子上拘谨着。
这几日,皇上不是叫他,便是叫御史张宁进宫陪着。
外界也多有揣测,人选必定是夏疏影与张闲聘二人了。
到时一同纳入宫中,也是说不准的。
可夏然私心觉着,为皇上所用固然好。
女儿若是进了宫,夏家自然是如日中天。
可同时,整个夏家与夏疏影的荣宠,便牵连到一根线上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燕珩大约回过了神,兀自问了句。
“大约快了吧。”
夏然身体迅速前倾道。
“皇上说什么?”
这话,也真正的将燕珩从怀念过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轻轻摇头,眉宇间尽是愁绪,嘴边也挂着无奈的笑。
“或许,朕是时候纳一个皇后了。”
夏然眼波流转,迅速起身躬身道。
“臣斗胆建议陛下从后宫佳丽中挑选能堪大任者。”
这句话,也是变相的断了自己女儿为后的路。
燕珩自然清楚他心中所想。
成了皇后当然是好的,只可惜,北燕的皇后,大都没什么好下场。
身为父亲,还是心疼女儿的。
“你坐。”
燕珩道。
“我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说些家常话罢了。”
未曾得到燕珩的回应,夏然也只得犹豫着,颤颤巍巍的重新坐下来。
燕珩知晓他心中不甘,可今日请他过来,可不是为着谁能当皇后。
“再过几日,皇叔便要回城了。”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可夏然却拼命想从他这句话中揣摩着用意,只可惜,他并未读懂其中意味。
燕珩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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