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坤

第202章 弟弟借酒意和我上了床(1/3)

    从江南回程的船,行至长江中段时”,遇上了一场连绵的夜雨。

    雨势极大,砸在船板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细密的鼓点,敲在人心上。船舱内,烛火被穿堂的风卷得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在舱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恍若鬼魅。

    沈彻披着那件玄狐貂裘,依旧觉得湿冷的寒气顺着船缝往里钻。他坐在靠窗的矮榻上,手里拿着一卷《史记》,目光却落在窗外漆黑的江面上。雨幕将天地连成一片混沌,只有远处偶尔闪过的渔火,像濒死的星辰,在黑暗中明灭。

    安晏坐在对面的书案后,正批阅从京城传来的急报。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领口松了两颗玉扣,露出一截清瘦的脖颈。烛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将平日凌厉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只是那双深邃的眼,依旧像藏着江底的暗流,看不真切。

    “江南的事,三皇子那边已有动静。”安晏忽然开口,打破了舱内的寂静,声音被雨声过滤得有些模糊,“他在御前哭诉,说本王刻意刁难,还说你……仗势欺人。”

    沈彻从窗外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上凹凸的字迹:“儿臣行事,问心无愧。”

    “朝堂之上,‘问心无愧’值几两银子?”安晏放下朱笔,抬眸看他,烛光在他眼底跳跃,“三皇子是想借你的身份做文章,暗指本王培植私党,意图不轨。”

    沈彻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自己这个“罪臣遗孤”的身份,在安晏的庇护下本就引人非议,如今掺和进盐运案,自然成了旁人攻击安晏的靶子。

    “是儿臣考虑不周,连累了义父。”他低声道。

    安晏却摆了摆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与你无关。他要对付的,从来都是本王。你不过是恰好撞在了枪口上。”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沈彻却莫名觉得,那句“与你无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心头微动,他抬眼看向安晏,对方却已重新低下头,翻看另一封密报,侧脸隐在烛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看的不真切。

    雨势渐急,风也大了起来,船身开始剧烈地摇晃。沈彻放在矮榻上的书卷被风吹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手指却先一步触到了一片温热——安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弯腰替他拾书。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相触,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沈彻猛地缩回手,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竟有些发烫。安晏也顿了顿,将书卷递给他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声音听不出情绪:“坐好,别摔着。”

    沈彻接过书卷,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烫得他有些慌乱。他低着头,小声道:“谢义父。”

    安晏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雨夜。江风卷着雨丝吹进来,拂动他月白色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身形挺拔,背影在空旷的船舱里显得有些孤绝。

    沈彻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江南查案时,安晏为了套周明远的话,连着三日只睡了两个时辰,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那时他端去参汤,对方只是摆摆手说“不用”,语气疲惫却依旧强硬。

    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似乎永远都在独自支撑着什么。

    “义父,”沈彻忍不住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单薄,“三皇子既然已经动手,我们……是不是该早做准备?”

    安晏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准备什么?”

    “比如……收集他谋逆的证据,一举扳倒他。”沈彻说出自己的想法。在江南查到的那些,虽能治三皇子的罪,却不足以动摇他的根基。

    安晏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弄,又有几分沈彻看不懂的深意:“扳倒一个三皇子,还有二皇子、四皇子。只要有皇权在,就永远有争斗。”他走近几步,停在沈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本王要的,只是扳倒几个皇子?”

    沈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义父……想要什么?”

    安晏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上,像蝶翼轻扇。船舱外的雨声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他沉默了片刻,久到沈彻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叹息:“本王想要的,你现在……还不懂。”

    说完,他转身回到书案后,重新拿起朱笔,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沈彻坐在矮榻上,心跳得厉害。安晏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他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这个男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更高的权力,还是……别的什么?

    夜深了,雨声渐歇。沈彻躺在临时铺就的床榻上,辗转难眠。隔壁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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