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纹饰一模一样。
"太子府守卫比昨日多了三成。"甘望将丝绢还回去,"我们从西墙翻进去,那里有棵老槐树可作掩护。"
肃清离挑眉,想必上次入太子府时甘望就已经想到了这层,不仅暗自赞叹,嘴上却道:"堂堂大理寺少卿,也做这翻墙越户的勾当?"
甘望嘴角微扬:"诶,办案需要,不拘小节。"
两人借着晨雾掩护,绕至太子府西墙,分明行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二人的神色却均是坦率凛然。
老槐树枝干虬结,正好伸入墙内。甘望忍痛攀上树干,回头见肃清离轻盈跃起,衣袂翻飞如鹤,竟不沾半点尘埃。
肃清离似是也察觉到甘望的痛楚,平日里恨不能与外人保持三丈远距离的肃神医,竟又轻点脚尖跃至树干,纡尊降贵将挂在半中的人揽腰带下来。
脚刚点地,甘望还没站稳,就被身侧的人一把放开。好在他甘望混迹邢狱朝堂,什么场面都见得过,脸皮自然也练出了水平。
他稳了稳身形,略微整了下衣冠便跟上已经走在前面的肃清离。
院内一片寂静,唯有太子的寝宫亮着微光。透过雕花窗棂,只见太子妃守在病榻前,面容憔悴。
"引开她。"肃清离低语。
甘望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指尖运劲弹向远处回廊。铜钱落地发出清脆声响,太子妃果然起身查看。两人趁机闪入了太子寝殿。
肃清离迅速掩上门扉。
太子李辰奕躺在锦被中,面色灰败,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肃清离上前搭脉,眉头越皱越紧。
"毒已攻心,再晚半日就无力回天了。"说着他打开药箱,取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金针,"我需要半个时辰,不能有任何打扰。"
甘望自入寝殿内便一直守在门侧,此刻他按剑立于门前:"无人能进。"
肃清离深深看他一眼,随即转身开始施针。
他先以三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刺入太子头顶要穴,接着双手如蝴蝶翻飞,将十二根主针依次刺入李辰奕的胸腹大穴。最后一针落下时,太子浑身一颤,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甘望虽然不懂医术,却也能看出肃清离的针法非同寻常。每一针的深浅、角度都有讲究,时而捻转,时而轻弹,金针在烛光下划出一道道金色轨迹,流光溢彩,宛如星河倾泻。
随着金针术的施展,肃清离额头渐渐渗出细密汗珠,但他手法丝毫不见紊乱。约莫一刻钟后,太子面色开始转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肃清离不禁轻舒一口气,正要回头示意守在门口的甘望。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太子妃的说话声:"殿下刚刚动了手指!快请太医!"
甘望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他手按剑柄,双目紧紧盯着门扉。肃清离却恍若未闻,全神贯注地捻动着太子胸前的金针。
门被推开的一瞬,甘望横剑挡住:"太子殿下正在解毒,请娘娘稍候。"
太子妃没想到她才离开不久,门内竟多出了两人,一时惊怒交加:"你们是何人?怎敢擅闯......"
"娘娘,"甘望截断了何氏的质问,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太子所中之毒非寻常太医可解。肃神医正在施救,若此刻中断,恐殿下性命堪忧。”
太子妃听到肃神医三个字往床榻看了过去,病榻前俯身施针的人神色凝重。他一改往日的青衣素衫,一身靛青色长袍衬托下竟生出了几分可亲近之气。
正在何氏犹豫间,肃清离忽然开口:"甘大人,烦请取第三个青瓷瓶,三滴入喉。"
语调平静,丝毫没受到门口两人的惊扰,像是使唤平日里医药堂的药童一样坦然。
甘望闻声迅速照办。只见药液入喉,太子猛地咳嗽几声,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爱妃......"太子神智还未清明,虚弱地呼唤。
太子妃见到昏迷许久的李辰奕醒来顿时泪如雨下,哪里还顾得上殿内的两位不速之客了,不顾一切冲入内室。
被撩动的珠帘咣当作响,像是散了一地的珍珠,一时之间原本寂静的寝殿变得有些喧闹了起来。
肃清离这才收针,身形微晃,被立即上前的甘望一把扶住。隔着衣袖,甘望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肃家的......金针渡厄。"太子突然说道,目光直直盯着肃清离,"清离,你究竟是什么人?太医院院使肃兴怀又是你什么人?"
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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