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想。但这几日天京传来的消息,在提起这个杜成渊时,话里话外都在彰显着他的有恃无恐。”
“这是杜平飞的意思?”谢风华如是问道。
“不知道。”元旻舟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继而又说道,“但不管是谁的授意,这样的举动实属异常。孙丞相几次三番修书给我,阐明其中的紧要之处,并请我拿个主意出来。恰好边关之事短时间内也解决不了,若是能借此机会分散掉杜家那两人的注意力,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么一说,你可明白了?”
谢风华若有所思地点头,心里却暗暗盘算着此事。
看来,杜成渊的本事,远比想象中的要高很多。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将手伸到了整个朝堂里,引起了孙明远的忌惮。
她突然问道:“杜平飞知道这些事么?”
“这个只能问她自己了。”元旻舟脸色凝重道,“我总觉得,杜皇后与杜成渊之间存在着某种交易,但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坏的局面是,杜家死灰复燃。若是杜皇后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不知会是何种感受。”
就在他说话间,谢风华已经提笔写好了折子。
元旻舟伸手拿过去,不经意间瞥到她复杂的神色,不免好奇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如果将此事呈报朝廷,那朝廷会做出何种决定?”谢风华背着手踱了几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冷静,边思考边分析道,“如今,天京内能够领兵出征的武将,已经不多了。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剩下武威侯和窦长柯的父亲窦石谦了。”
一想到这两人,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她想起了被唐孟谦掳走的窦长柯。
此前,暗卫传来消息,窦长柯依旧被困在唐孟谦的大军之中,根本找不到营救的机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本来就对窦长柯心怀有愧,若是窦石谦再牵扯进来,出了什么变故,她又于心何安?
元旻舟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稍微想了想,便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目前朝中只剩下这两人可用。你是觉得不妥?”
“也谈不上不妥,”谢风华迟疑了下,才道,“你也知道,战场凶险,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元旻舟沉默片刻后,又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几个字。而后,连同谢风华的折子一起送了出去。
谢风华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他解释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既然你不愿意让武威侯和窦石谦上战场,那我就让孙丞相不考虑这两人。可是,风华你也该知道,天京里必须要派人出来,否则我不放心……”
谢风华眸光一暗,随即道:“是我太过优柔寡断了。不过,也没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不能应付得过来……”
“风华!”元旻舟突然叫了她一声,捂住她的嘴,眸中盛满脉脉深情,细看之下,还能窥见隐藏极深的沉痛之色。
谢风华怔了怔,想起他的用意,不由得叹了口气,“侯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要太杞人忧……哎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旻舟一把揽入了怀里,独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心头一紧,想起以前的种种,细细密密的疼痛顿时滋生出来。
一时间,她回抱了回去。
许久之后,元旻舟才拉开彼此的距离,直直望进那双眸子,郑重其事道:“当初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你可明白?”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无情也罢。经历过那种死别的疼痛,他此生惟愿两人安好度日。而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怎么都不会让她身处险地的。
他自然知道,以她的本事,假以时日,定能还北部边境一片平静。可那样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与其说不想等那么久,还不如说他不敢赌。
谢风华沉默不语。
此刻,她再说什么都变得矫情,便也只能点头,默许了他的做法。
这折子很快就送到了天京。
由于谢风华呈上的是“征讨逆贼”的折子,并在其中阐明了利害关系,以孙明远为首的朝臣立即商讨出了对策。
只是,在带兵将领的人选上却犯了难。
这些年,朝中的武将寥寥无几,比较合适的窦石谦和武威侯又在元旻舟的排除之外,一时之间,一群念着之乎者也的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动静大得直接惊动了后宫的杜平飞。
下朝后,孙明远被召进了后宫,听到杜平飞问起此事,老脸微微一变,佯作不懂道:“皇后娘娘,这是朝廷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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