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辛的书房,向来是商讨要事之所。
杜怀绍一年也未必能来一次。他抬头看了看,连忙收敛起心神,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杜弘辛和杜怀盛正在说着什么,见到他进来,齐齐看了过来,他微微垂头,上前见礼,“父亲,大哥。”
杜弘辛点点头,指了指书房内的椅子,道:“坐吧。”
杜怀绍诚惶诚恐地坐了下来,不解道:“父亲找我来,可是有何要事?”
杜弘辛一时并没有说话。
“二弟,”杜怀盛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道,“昨日午时,你在哪里?”
杜怀绍置于膝上的手蜷了起来,笑着回道:“大哥为何会这么问?昨日我一直待在衙门内,可是有何不妥?”
杜怀盛看着他,笑意凉薄而冰冷,“二弟在衙门里做什么?”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怀绍猛地站起身,紧握拳头,明明带着怒气,却又露出一副畏惧的模样,“难道我每天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饭菜,也要告诉你吗?”
杜弘辛见状,连忙示意他别冲动,随即道:“绍儿,你大哥也就随便问一问,你也别多想了。这几天府里发生了不少事,工部尚书遭了横祸,我跟你大哥想到你也在工部任职,便想问问昨日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杜怀绍只道:“昨日我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他微微垂眸,遮住眸中的冷意。他自然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可无论如何,都不会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当兵部藏书阁起火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鉴于谢府成为天京争相讨论的对象,他自然而然就将目光放到了谢府的事情上。
他在朝廷中待得不算短,自然清楚那些陷害的手段。而谢府那位二老爷曾经在工部任职,随之调至兵部,隐约中他便察觉到了起火一事十有八九与谢府脱离不了关系。
于是,他去了工部藏书阁,果不其然,那里早已有人在搜查着什么。
而他,不过顺手找了本册子,并且将祸水引到了巩凡超身上。
而巩凡超是他这位大哥的岳丈。
如此,也算断了对方的一条臂膀。
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不过是笑话。既然杜怀盛一直压制在头顶,令他难以出头,那不如慢慢毁去这个人吧?
比如,先从斩断他的左膀右臂开始!
这么想着,他也没留意到其余两人说了什么,等杜弘辛喊了好几声,他才猛然回神,一脸茫然地看过去,却见杜弘辛皱起了眉头,不悦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为父的话?”
“孩儿洗耳恭听!”杜怀绍连忙躬身。
杜弘辛脸色才好一些,随即道:“我与你大哥商量了下,你的婚事也该考虑下了。”
杜怀绍身子一绷,半晌后才道:“听父亲的。”
……
天牢里。
谢风华无聊到了极点。
自从工部尚书倒台之后,暂时还没人来找谢府的麻烦。她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也想要守株待兔,却怎么都没等到那只兔子。
这一日,长影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杜皇后在宫里设下七夕宴,满朝文武百官都要携家眷一同前往,君臣同乐。
本来,谢府众人皆是戴罪之身,与此事并无太大关系。奈何杜皇后竟说谢家二小姐早已得了皇上的旨意,能够出狱配合定远侯举证查案,严格来说并非戴罪之身,便也钦点了她前往宫中赴宴。
长影说到这个时,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谢二小姐露出的那一手,至今让他印象深刻。甫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差点以为东窗事发,而皇后娘娘要来找谢二小姐算账了。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要知道,自始至终谢二小姐都没出现在人前,就连救人都是借了侯爷的手,皇后娘娘不可能会知道那是她的手笔。
若说要算账,也应该要算到侯爷的头上吧?
谢风华却很放松,也没有长影想得那么复杂。在她看来,无非是参加个宫宴而已,何必搞得跟上阵杀敌那般紧张?
她倒要看看,杜平飞要搞什么大事!
七夕宴设在了晚上,谢风华仔细盘算了下,却发现时间很赶。她在天牢里待了这么多天,肯定需要收拾一下的,如今看来却不得不简单从事了。
却不想,元旻舟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一应物事儿,在她离开天牢后,长影直接将马车赶到了定远侯府。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走进这座府邸。
一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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