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觉侯府建筑宏伟大气,装饰略显古朴典雅,而府内花草极多,朗阔之中自有一股风雅韵致。
她跟在长影身后,拐过一个弯,面前却豁然开朗。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占地极广的演武场,旁边立着高高的架子,其上放置着不少兵器,想来便是元旻舟练武的场所。
她的目光从那兵器上慢慢掠过,忽然间,手有点痒了。
“二小姐,这边请。”长影看她的心思都要飞到兵器上了,连忙出声提醒。
早就听说谢二小姐不善笔墨,却好刀剑,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谢风华遗憾地收回视线,扫了眼周围的景色,随意问道:“客房怎么还没到?”
长影神色有些古怪,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道:“就快到了。”
谢风华耐着性子往前走,在经过一处类似书房的房子后,长影终于停了下来,推开面前的房门,“二小姐,东西都准备好了,您进去就可以换了。”
一股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谢风华想起路上见到的景色,忽然问道:“这里是客房?”
“不是……”长影脸上又浮现出那抹古怪的神情,慢吞吞道,“这里是侯爷的卧房。”
谢风华:……
天雷滚滚自头顶劈过,饶是谢风华如何镇定自若,此刻也被雷了个里焦外嫩。她的左脚已经跨在了门槛上方,听到这话顿时尴尬地收了回来,不敢置信道:“你确定你没走错?”
长影忙不迭点头。
谢风华却转身就走。
开玩笑!
元旻舟的卧房能随便进吗?
长影却连忙把她拦住,一本正经道:“二小姐,侯爷说了,反正您也要嫁进来的,就当提前熟悉下环境。而且,衣服首饰只放在了侯爷的卧房里,您去别处,也换不了啊……”
谢风华有点生气,气完之后又觉得矫情。
那人都不在乎她进房,她又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好在长影也是个识相的,不停地给她台阶下,她才浑身别扭地走了进去。
长影又领进来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说是来服侍她梳妆打扮。而她向来习惯了自己动手,便将那两个丫鬟挥退了。
直到此刻,她才大致看了眼卧房内的布置摆设,古朴典雅,器物精巧,令人看着挺舒服的。她走到那两个大衣柜前,打开一瞧,却发现柜子里装满了衣裙,五颜六色的,直教她眼花缭乱。
她随手选了件紫色的衣裙,简单大方,并无太多复杂的裙褶装饰。刚穿好,却听门口传来一阵声响,她扭头看去,却见元旻舟走了进来,连忙问道:“侯爷,这衣服如何?”
元旻舟却没回答她,目光炙热地在她身上打转,眼里满是惊艳的神色。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谢风华活过来了!
那眉眼,舒朗大气;那眸子,如水般澄澈如镜般通透;那红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那目光流转时,漾漾如水下波,停顿处,却生一股睥睨凛然之气。
何其相似!
一刹间,元旻舟心潮澎湃,突然就想起了初见谢风华的时候。
当时,她才十四岁,刚平定西南诸小部落,奉旨入京参加了庆功宴。明明年纪不大,周身气派却说不出的沉稳大气,以臣子身份坐在清一色的男子之中,越发显得鹤立鸡群。她不刻意去敬酒与人攀谈,却也不推拒来人的恭贺,那身上似乎有股沉静的威势,安静地往那里一坐,仿佛就能让人看到沉积在战场上的岁月和历练,竟无人敢到她面前造次。
当时,她的神色也如现在这般清清冷冷,眸光不时扫过席间的人,藏了几分百无聊赖。而在对上他的视线时,却也朝他微微颔首。
他还记得,对视的瞬间,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
那一年,她十四岁,他二十岁。
往后的岁月里,他总会不经意地想起那时的场景。
于是,他开始敏感地捕捉着有关她的消息。听说她打了胜仗,可以独自开心上好几天。听说她在战事中失利,也会担心是否受了伤。那感情日复一日地变得浓烈,他自诩自制力惊人,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这样凶猛的来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努力站到更高的位置,希望这样就能让她看到自己。
后来,他和她成为了世人口中并肩而立的一双人。他憧憬着往后余生有关于她的无限种可能,却在得知那个噩耗时骤然惊醒,再见到时,她已经永远留在了那一片冰天雪地中。
他们的交集,在冬天的冰雪中戛然而止。
尽管,那些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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