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处传来,疼得她流下了眼泪。
谢风华见状,连忙松了一口气,正欲将她抱起离开,却见她猛地抓住自己的手,断断续续道:“救……救我儿……子……求你……救我儿子……”
“你儿子是谁?”谢风华跟她并无交集,也不清楚她的情况,就这么问道。
花姨娘眼里像是聚起了亮光,提到这个儿子,苍白的脸上仿佛晕染上了几分飞扬的神采,嘴角扯开一个难看的弧度,说道:“我……儿子…………阿生……”
“阿生?”谢风华重复了下这两个字,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她的头发上,却发现那发梢银白闪闪,殷红的鲜血不仅没能掩盖住那些刺眼的白,反而衬得那白色越发妖冶起来。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你说,甘田生是你儿子?怎么会……怎么会……他知道吗?”
花姨娘摇摇头,咳出了一口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艰难地吐字,“他……不知道……你……你别告诉他……我不……不是一个……好母亲……”
突然间,她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抓住谢风华的手,凄厉叫道:“不要……不要告诉他……我是他的……他的母亲……求你……求你……”
谢风华皱起了眉头,却来不及去思考她这话中的深意,只道:“你先别说话,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有什么话,等会儿你跟他说吧……”
花姨娘连忙摇头,差点就哭了出来,“不……不要告诉……他……我……我的身份……”
谢风华连忙应道:“好,我听你的,不告诉他。我先带你去找他。”
“不……来不及了……”花姨娘流着泪摇头,“我……快要死了……若是你见到他……请告诉他……他的娘亲很……很爱他……”
谢风华忽觉鼻子发酸,还没等她说完,就应声道:“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那……那就好……”花姨娘像是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思绪无比混沌,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细细弱弱,跟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
那是她的孩子。
她还记得初生时的欢喜,可等那孩子长大后,她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噩梦。
她从小就顶着一头白发过日子,为了不被人当成异类,她的娘亲就将那头白发染成了黑色。
本以为,这个孩子会是个例外,可残酷的现实结了她重重一击。
被夫君鄙弃,被府中最卑贱的下人嘲讽,终于在忍受了半年多后,她逃出了这个能吃人的府邸。
而她的孩子,却被她留了下来。
此刻一想,心头便是剧痛难当。她作为一个大人,尚且对那些流言蜚语无法忍受,那当年尚在襁褓中的幼儿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承认了这份自私和懦弱。
阿生,娘对不起你!
多年前弃你而去,本以为能结束这段噩梦,到头来才发现,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如今,娘亲重新回到了这里,给你做桂花糕,替你挡下这一切灾难,诚心去赎之前的罪孽,你可不可以,不要怪娘亲?可不可以?
她睁大了眼,血泪混在一起,教人不忍直视。
她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整个人已是强弩之末,却撑着一口气,似是在等着什么。她缓缓抬起手,搁在脸颊边,突然用力一撕,居然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浑然不同的脸。
那张脸,长得还算清丽,眉心一点红痣,衬得整张脸格外与众不同。
花姨娘捻着那张面具,问谢风华,“我……我这张脸……好看吗?”
“好看。”谢风华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却又听她说道:“麻烦……麻烦你帮我……记着……这张脸……将来……将来如果阿生问起……他的娘亲长……什么样儿……你能不能……把这张脸……画给……给他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谢风华心中突然抽痛了下,猛地别过头,应了下来。
“谢……谢谢你……”花姨娘得到这个承诺,扯了扯嘴角,像是松了一口气。
却听啪的一声,她手垂落下来,捻在指尖的面具也掉在了地上。
“花姨娘……”谢风华眸光一深,伸手探了探花姨娘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断了气。她来不及去思考太多,将花姨娘的身子抱起来,又简单收拾了下,随即往外头走去。
很快就来到了之前的酒窖里。
事出紧急,她注定不能带着这具尸体上路,唯有寻个隐蔽的去处,暂时将其藏起来。
她将花姨娘放在酒窖的深处,又在周边挪了些遮挡的东西,确认不会轻易被发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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